第2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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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5 章
臨華宮內，氣氛也是十分冷凝。
一位中年太醫跪在床邊替蘇柏崢把著脈，他眉頭緊鎖，一陣過後他換了另外一只手把脈。
沈丹瑜心裏亂糟糟的，她一會兒看著一言不發的太醫，一會兒又看看躺在床上面無血色的蘇柏崢。
“太醫，王爺身體究竟如何？”望見太醫收回手，沈丹瑜出聲問道。
太醫微嘆一口氣，道：“王爺的身子向來不好，這見血受驚讓他燥火郁結於心，如果想要長命百歲，須得臥床靜養，不然過於劇烈的事情都會有損王爺的壽數。微臣現下去給王爺開方子，一劑藥下去，王爺暫時能舒心不少。”
“有勞太醫了。”沈丹瑜客氣地說了一句，隨後看向睜著眼睛一動不動看著她的蘇柏崢。
“王爺，你覺得怎麽樣了。”沈丹瑜把手貼上蘇柏崢的臉，語氣裏眼神裏的擔憂藏也藏不住。
“還好，一醒來就能看見你，感覺沒那麽難受了。你別擔心，老毛病了。”蘇柏崢擡起手臂，用手掌蓋住沈丹瑜的眼睛，哄道：“等我把手拿下來，你就開心點好不好？”
“好。”沈丹瑜掩下心中的苦澀，配合著他。
蘇柏崢把手拿開，指尖蹭了蹭沈丹瑜滑嫩的臉頰，“我的身體我知道，這麽多年都是這樣的，倒害的你擔心。”然而實際上，名醫曾斷言，他活不過28歲。他現在，不過是茍活著。
只是，如果他死了，丹瑜該如何快活肆意地活著呢？
兩人都各懷心事，直到春素捧著藥進來。
“王爺王妃，太醫熬的藥好了。”
沈丹瑜拿靠枕墊在枕頭上，讓蘇柏崢能斜靠在床頭，隨後她接過藥，捏著湯匙吹涼了藥遞到他嘴邊。
“王爺，今日懷嘉告訴我，說陛下可能會收回你的兵權，這事你知道嗎？”趁著安定下來了，沈丹瑜開口講起了心裏一直記掛的事。
“這事我知道，我們暫時不回封地也是因為這個，畢竟陛下可能不會讓我們安然無恙地走出上京。”蘇柏崢意外地挑了挑眉。原本這事他並不打算讓她知道的，連他都頭疼的事，何必讓她也跟著憂心？
沈丹瑜拿勺的手一滯，有些慌亂地問道：“那我們…”
蘇柏崢勸慰道：“你放心，不管他想做什麽，都不容易的。”說罷，他岔開話題，“今日康王妃說的國昌寺香火旺盛，最近煩心事太多，我陪你去國昌寺上柱香，求個簽，你看如何？”
沈丹瑜很是意動，特別是國昌寺裏有許多高僧，沒準可以治好蘇柏崢的病呢？
“那我們明日便去吧。”她迫不及待地說道。
剛好已經喝完藥了，蘇柏崢用左手拍了拍床邊空餘的位置，“那就早些歇息吧，不然日照檐廊的時候某人還睡不醒。”
他桃花眼中凝著溫柔和戲謔，微白的皮膚上染著星星點點的紅，衣衫領口微開，能看見線條流暢的鎖骨，一副看上去很好欺負的樣子。
候在一旁的春素春雨等人靜悄悄地退下，順便把圍簾放下，讓主子們歇息。
雖然皇帝遇刺，不過如果一直把這些王爺王妃禁在宮中，外頭的流言蜚語恐怕會更多，所以皇帝只是派人暗中追查此事，不想把事情鬧大，動搖國本。
這不，翌日一早，瑾王府的馬車就暢通無阻地出了宮門。
“咳咳。”晨起蘇柏崢就一直咳嗽，喝了藥也還是咳個不停。
“丹瑜，咳咳，你把車帷掀起來一些吧。”
趁著沈丹瑜轉頭弄車帷，蘇柏崢從袖口中滑出一張帕子，在上面吐了口血，又極快地塞回袖子裏。
弄好車帷的沈丹瑜聞到了馬車中似有若無的血腥味，她坐好狐疑地盯著蘇柏崢，蘇柏崢一臉坦然的由她看，還無比自然地問道：“怎麽了？我臉上有東西？”
找不到證據的沈丹瑜只能作罷，“沒什麽。”看來給王爺找神醫治病這事一定要加緊些了。
突然，馬車驟然停下，毫無防備的沈丹瑜直接往一旁撞去。
“嘶。”撞到了額頭的沈丹瑜眼淚頓時沒繃住，她捂著額頭，借著蘇柏崢的力坐起來。
蘇柏崢把她半圈在懷裏，然後仔細看著她紅腫的額頭，而後從座位下拉出一個暗格，拎起一瓶藥粉，用食指指腹倒出來，再動作輕柔地點在紅腫的地方。
他邊吹邊塗藥，想讓沈丹瑜沒那麽難受，“乖，一會兒就不疼了。”
塗完藥後，他帶著怒氣向車夫質問道：“怎麽趕馬的？糊塗東西，也不小心著點。”
帷裳外傳來車夫謝罪的聲音，“回稟王爺，是有一架馬車搶道，奴才為了躲避，這才猛然拉了一下韁繩，還請王爺恕罪。”
額頭上火辣辣的，沈丹瑜也是怒意滿滿，“誰家的馬車這麽大膽？”
皇室宗親出行的馬車上都異常醒目，親王馬車為金頂，有紅蓋、紅幃，四角是金黃垂幨，蓋角青緣。普通人一看便會退讓，誰家的還故意搶道？
“回王妃的話，是祁王殿下的馬車。”車夫擡頭看去，剛好瞧見祁王的馬車裏面有一個女子放下車帷。
程渺雨聽見從瑾王馬車裏傳來的聲音，唇角不自覺地勾起。方才她們的車夫詢問要不要給瑾王殿下的馬車讓道的時候，她毫不猶豫地說不讓。憑什麽讓她給沈丹瑜讓路？
“怎麽還不動？瑾王的馬車沒有讓開嗎？”等了一會兒，馬車還是停著，程渺雨不由得開口問道。
“回王妃，瑾王殿下的馬車沒有後退，想來是想先走的。”
程渺雨暗含惱怒，她看了一眼專註於翻閱兵書不理會此事的蘇笙卿，便放心地說道：“你去和瑾王說，本宮和王爺急著去國昌寺燒香祈福，不能誤了時辰，不然會壞了事。”
昨晚聽見康王妃和沈丹瑜說起這國昌寺，早上稍微打聽了一下，知曉瑾王夫婦要去國昌寺，她便央了王爺去國昌寺上香。她倒要看看，王爺是不是還對沈丹瑜餘情未了！
游人如織且寬敞的大街上，兩架同樣金頂華蓋的馬車互不相讓，堵住了大道，讓好些人納悶，繼而停下腳步紛紛看起了熱鬧。
習武之人耳目聰敏，聽見外面議論的蘇笙卿翻書的手一滯，然後擡眸望向程渺雨，漆黑如墨的眼睛讓程渺雨心裏直發毛。
“方才好端端的，為何讓馬夫擠上去？”
程渺雨語塞，只能找了個自認為很完美的借口，“這條路不能讓兩架馬車並行，妾身想著走在他們前邊，能快些到國昌寺。”
“愚蠢。”蘇笙卿冷冷地吐出兩個字，而後朝外面吩咐道：“讓他們先走。”
“王爺，憑什麽？”程渺雨不服氣。
蘇笙卿的視線重新回到書頁上，“就憑他們先行，而且你還要別人看笑話看多久？”
程渺雨氣結，但不敢忤逆蘇笙卿，只能把這一筆記在沈丹瑜身上，以她看來，肯定是蘇笙卿為了沈丹瑜才讓路的。
眼見祁王的馬車退後，車夫重新揚起韁繩，駕駛馬車先走一步。
“你莫生氣，回來的時候我給你買糖葫蘆吃。”看見沈丹瑜還是氣鼓鼓的，蘇柏崢失笑安慰。
得不到回答，他只能把沈丹瑜喜歡吃的零嘴一一列舉，隨後哄道：“你若是喜歡，等下回來，我都給你買。”
就這麽低聲哄了一路，到國昌寺山腳下，蘇柏崢才把沈丹瑜哄好了。
“王爺王妃，到國昌寺了。”車夫說道。
春素春雨還有景瑞等人已經從後面的馬車下來，走到沈丹瑜他們的車前撩起帷裳，並且把矮凳放好，就等著扶主子下來呢。
蘇柏崢先下去，隨後伸出手，把沈丹瑜扶了下來。
一下馬車，便看見後方的蘇笙卿和程渺雨兩人，沈丹瑜只覺得晦氣。
轉頭望著長長的石梯，沈丹瑜牽著蘇柏崢的手，關心地問道：“王爺，你需要轎子嗎？”
國昌寺位於半山腰，想從山腳上去，必得爬小半天的石梯，她怕蘇柏崢的身子吃不消。
“不礙事，我們走吧。”
眼尖地看見沈丹瑜和蘇柏崢甜蜜牽著手，程渺雨也想牽著蘇笙卿的手，可惜撲了個空，並且他還不等她，自己先走了。
蘇笙卿註意到他們交握的手，眼裏逐漸泛起冷意，同時他還註意到蘇柏崢額頭上滲起的汗珠，心裏的不痛快霎時就消失了。
不過是個病秧子，不足為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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臨華宮內，氣氛也是十分冷凝。
一位中年太醫跪在床邊替蘇柏崢把著脈，他眉頭緊鎖，一陣過後他換了另外一只手把脈。
沈丹瑜心裏亂糟糟的，她一會兒看著一言不發的太醫，一會兒又看看躺在床上面無血色的蘇柏崢。
“太醫，王爺身體究竟如何？”望見太醫收回手，沈丹瑜出聲問道。
太醫微嘆一口氣，道：“王爺的身子向來不好，這見血受驚讓他燥火郁結於心，如果想要長命百歲，須得臥床靜養，不然過於劇烈的事情都會有損王爺的壽數。微臣現下去給王爺開方子，一劑藥下去，王爺暫時能舒心不少。”
“有勞太醫了。”沈丹瑜客氣地說了一句，隨後看向睜著眼睛一動不動看著她的蘇柏崢。
“王爺，你覺得怎麽樣了。”沈丹瑜把手貼上蘇柏崢的臉，語氣裏眼神裏的擔憂藏也藏不住。
“還好，一醒來就能看見你，感覺沒那麽難受了。你別擔心，老毛病了。”蘇柏崢擡起手臂，用手掌蓋住沈丹瑜的眼睛，哄道：“等我把手拿下來，你就開心點好不好？”
“好。”沈丹瑜掩下心中的苦澀，配合著他。
蘇柏崢把手拿開，指尖蹭了蹭沈丹瑜滑嫩的臉頰，“我的身體我知道，這麽多年都是這樣的，倒害的你擔心。”然而實際上，名醫曾斷言，他活不過28歲。他現在，不過是茍活著。
只是，如果他死了，丹瑜該如何快活肆意地活著呢？
兩人都各懷心事，直到春素捧著藥進來。
“王爺王妃，太醫熬的藥好了。”
沈丹瑜拿靠枕墊在枕頭上，讓蘇柏崢能斜靠在床頭，隨後她接過藥，捏著湯匙吹涼了藥遞到他嘴邊。
“王爺，今日懷嘉告訴我，說陛下可能會收回你的兵權，這事你知道嗎？”趁著安定下來了，沈丹瑜開口講起了心裏一直記掛的事。
“這事我知道，我們暫時不回封地也是因為這個，畢竟陛下可能不會讓我們安然無恙地走出上京。”蘇柏崢意外地挑了挑眉。原本這事他並不打算讓她知道的，連他都頭疼的事，何必讓她也跟著憂心？
沈丹瑜拿勺的手一滯，有些慌亂地問道：“那我們…”
蘇柏崢勸慰道：“你放心，不管他想做什麽，都不容易的。”說罷，他岔開話題，“今日康王妃說的國昌寺香火旺盛，最近煩心事太多，我陪你去國昌寺上柱香，求個簽，你看如何？”
沈丹瑜很是意動，特別是國昌寺裏有許多高僧，沒準可以治好蘇柏崢的病呢？
“那我們明日便去吧。”她迫不及待地說道。
剛好已經喝完藥了，蘇柏崢用左手拍了拍床邊空餘的位置，“那就早些歇息吧，不然日照檐廊的時候某人還睡不醒。”
他桃花眼中凝著溫柔和戲謔，微白的皮膚上染著星星點點的紅，衣衫領口微開，能看見線條流暢的鎖骨，一副看上去很好欺負的樣子。
候在一旁的春素春雨等人靜悄悄地退下，順便把圍簾放下，讓主子們歇息。
雖然皇帝遇刺，不過如果一直把這些王爺王妃禁在宮中，外頭的流言蜚語恐怕會更多，所以皇帝只是派人暗中追查此事，不想把事情鬧大，動搖國本。
這不，翌日一早，瑾王府的馬車就暢通無阻地出了宮門。
“咳咳。”晨起蘇柏崢就一直咳嗽，喝了藥也還是咳個不停。
“丹瑜，咳咳，你把車帷掀起來一些吧。”
趁著沈丹瑜轉頭弄車帷，蘇柏崢從袖口中滑出一張帕子，在上面吐了口血，又極快地塞回袖子裏。
弄好車帷的沈丹瑜聞到了馬車中似有若無的血腥味，她坐好狐疑地盯著蘇柏崢，蘇柏崢一臉坦然的由她看，還無比自然地問道：“怎麽了？我臉上有東西？”
找不到證據的沈丹瑜只能作罷，“沒什麽。”看來給王爺找神醫治病這事一定要加緊些了。
突然，馬車驟然停下，毫無防備的沈丹瑜直接往一旁撞去。
“嘶。”撞到了額頭的沈丹瑜眼淚頓時沒繃住，她捂著額頭，借著蘇柏崢的力坐起來。
蘇柏崢把她半圈在懷裏，然後仔細看著她紅腫的額頭，而後從座位下拉出一個暗格，拎起一瓶藥粉，用食指指腹倒出來，再動作輕柔地點在紅腫的地方。
他邊吹邊塗藥，想讓沈丹瑜沒那麽難受，“乖，一會兒就不疼了。”
塗完藥後，他帶著怒氣向車夫質問道：“怎麽趕馬的？糊塗東西，也不小心著點。”
帷裳外傳來車夫謝罪的聲音，“回稟王爺，是有一架馬車搶道，奴才為了躲避，這才猛然拉了一下韁繩，還請王爺恕罪。”
額頭上火辣辣的，沈丹瑜也是怒意滿滿，“誰家的馬車這麽大膽？”
皇室宗親出行的馬車上都異常醒目，親王馬車為金頂，有紅蓋、紅幃，四角是金黃垂幨，蓋角青緣。普通人一看便會退讓，誰家的還故意搶道？
“回王妃的話，是祁王殿下的馬車。”車夫擡頭看去，剛好瞧見祁王的馬車裏面有一個女子放下車帷。
程渺雨聽見從瑾王馬車裏傳來的聲音，唇角不自覺地勾起。方才她們的車夫詢問要不要給瑾王殿下的馬車讓道的時候，她毫不猶豫地說不讓。憑什麽讓她給沈丹瑜讓路？
“怎麽還不動？瑾王的馬車沒有讓開嗎？”等了一會兒，馬車還是停著，程渺雨不由得開口問道。
“回王妃，瑾王殿下的馬車沒有後退，想來是想先走的。”
程渺雨暗含惱怒，她看了一眼專註於翻閱兵書不理會此事的蘇笙卿，便放心地說道：“你去和瑾王說，本宮和王爺急著去國昌寺燒香祈福，不能誤了時辰，不然會壞了事。”
昨晚聽見康王妃和沈丹瑜說起這國昌寺，早上稍微打聽了一下，知曉瑾王夫婦要去國昌寺，她便央了王爺去國昌寺上香。她倒要看看，王爺是不是還對沈丹瑜餘情未了！
游人如織且寬敞的大街上，兩架同樣金頂華蓋的馬車互不相讓，堵住了大道，讓好些人納悶，繼而停下腳步紛紛看起了熱鬧。
習武之人耳目聰敏，聽見外面議論的蘇笙卿翻書的手一滯，然後擡眸望向程渺雨，漆黑如墨的眼睛讓程渺雨心裏直發毛。
“方才好端端的，為何讓馬夫擠上去？”
程渺雨語塞，只能找了個自認為很完美的借口，“這條路不能讓兩架馬車並行，妾身想著走在他們前邊，能快些到國昌寺。”
“愚蠢。”蘇笙卿冷冷地吐出兩個字，而後朝外面吩咐道：“讓他們先走。”
“王爺，憑什麽？”程渺雨不服氣。
蘇笙卿的視線重新回到書頁上，“就憑他們先行，而且你還要別人看笑話看多久？”
程渺雨氣結，但不敢忤逆蘇笙卿，只能把這一筆記在沈丹瑜身上，以她看來，肯定是蘇笙卿為了沈丹瑜才讓路的。
眼見祁王的馬車退後，車夫重新揚起韁繩，駕駛馬車先走一步。
“你莫生氣，回來的時候我給你買糖葫蘆吃。”看見沈丹瑜還是氣鼓鼓的，蘇柏崢失笑安慰。
得不到回答，他只能把沈丹瑜喜歡吃的零嘴一一列舉，隨後哄道：“你若是喜歡，等下回來，我都給你買。”
就這麽低聲哄了一路，到國昌寺山腳下，蘇柏崢才把沈丹瑜哄好了。
“王爺王妃，到國昌寺了。”車夫說道。
春素春雨還有景瑞等人已經從後面的馬車下來，走到沈丹瑜他們的車前撩起帷裳，並且把矮凳放好，就等著扶主子下來呢。
蘇柏崢先下去，隨後伸出手，把沈丹瑜扶了下來。
一下馬車，便看見後方的蘇笙卿和程渺雨兩人，沈丹瑜只覺得晦氣。
轉頭望著長長的石梯，沈丹瑜牽著蘇柏崢的手，關心地問道：“王爺，你需要轎子嗎？”
國昌寺位於半山腰，想從山腳上去，必得爬小半天的石梯，她怕蘇柏崢的身子吃不消。
“不礙事，我們走吧。”
眼尖地看見沈丹瑜和蘇柏崢甜蜜牽著手，程渺雨也想牽著蘇笙卿的手，可惜撲了個空，並且他還不等她，自己先走了。
蘇笙卿註意到他們交握的手，眼裏逐漸泛起冷意，同時他還註意到蘇柏崢額頭上滲起的汗珠，心裏的不痛快霎時就消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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